梁书（二十四史）第30节

侯之排贾生，平津之陷主，自兹厥，其徒实繁。曲笔短辞，暇殚述，寸管所窥，常由切齿。殿诲观书，俯同好学，载枉直，备该神览。臣昔因立侍，承绪言，飘风贝锦，譬彼谗慝，圣旨殷勤，以为叹。臣资愚履直，能杜渐防微，曾未几何，逢訧罹难。虽吹毛洗垢，在朝而同嗟；而严文峻法，肆其必奏。顾卖友，志君，自非帝运超己之光，昭陵阳之，舞文虚谤，取信于宸明，在缧婴纆，幸得蠲于庸暗。裁免黜之书，仍颁朝会之旨。小未识通方，絷马悬车，息绝朝觐。方愿灭影销声，遂移林谷。悟天听罔已，造次必彰，以距违见疵，复使引籍云陛。降宽和之，垂布帛之言，形之千载，所蒙已厚；况乃恩等特召，荣同起家，望古自惟，弥觉多忝。但未渝丹石，永藏轨，相彼工言，构兹媒諓。且款冬而生，已凋柯叶，延德泽，无谢阳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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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太子仆，忧去职。阕，除安西湘东王谘议参军，迁黄门侍郎，尚书吏部郎，坐受绢束，为饷者所讼，左迁信威临贺王史。顷之，迁秘书监。同五年，卒官，时年五十九。

孝绰少有盛名，而仗气负才，多所陵忽，有意，极言诋訾。领军臧盾、太府卿沈僧杲等，并被时遇，孝绰之。每于朝集会同，公卿间无所与语，反呼驺卒访途间事，由此多忤于。

孝绰辞藻为所宗，世重其文，每作篇，朝成暮遍，好事者咸讽诵传写，流闻绝域。文集数十万言，行于世。

孝绰兄及群从诸子侄，当时有七十，并能属文，近古未之有也。其三适琅王叔英、吴郡张嵊、东海徐悱，并有才学；悱文清拔。悱，仆徐勉子，为晋安郡，卒，丧还京师，为祭文，辞甚忄怆。勉本为哀文，既睹此文，于是阁笔。

孝绰子谅，字信。少好学，有文才，博悉晋代故事，时号曰「里晋书」。历官著作佐郎，太子舍，王府主簿，功曹史，中城王记室参军。

王筠，字元礼，字德，琅临沂。祖僧虔，齐司简穆公。楫，太中夫。筠幼警寤，七岁能属文。年十六，为芍药赋，甚美。及，清静好学，与从兄泰齐名。陈郡谢览，览举，亦有重誉，时为之语曰：「谢有览举，王有养炬。」炬是泰，养即筠，并小字也。

起家中军临川王行参军，迁太子舍，除尚书殿中郎。王氏江以，未有居郎署者，或劝逡巡就，筠曰：「陆平原东南之秀，王文度独步江东，吾得比踪昔，何所多恨。」乃欣然就职。尚书令沈约，当世辞宗，每见筠文，咨嗟咏，以为逮也。尝谓筠：「昔蔡伯喈见王仲宣称曰：王公之孙也，吾家书籍，悉当相与。仆虽，请附斯言。自谢朓诸贤零落已，平生意好，殆将都绝，谓疲暮，复逢于君。」约于郊居宅造阁斋，筠为草木十咏，书之于，皆直写文词，加篇题。约谓云：「此诗指呈形，无假题署。」约制郊居赋，构思积时，犹未都毕，乃筠示其草，筠读至「雌霓连蜷」，约掌欣抃曰：「仆尝恐呼为霓。」次至「坠石磓星」，及「冰悬坎而带坻」。筠皆节称赞。约曰：「知音者希，真赏殆绝，所以相，政在此数句耳。」筠又尝为诗呈约，即报书云：「览所示诗，实为丽则，声和被纸，光影盈字。夔、牙接响，顾有余惭；孔翠群翔，岂多愧。古拙目，每伫新奇，烂然总至，权舆已。会昌昭发，兰挥玉振，克谐之义，宁比笙簧。思所该，至乎此，叹研，周流忘念。昔时幼壮，颇斯文，咀之间，倏焉疲暮。及，诚非，擅美推能，实归吾子。迟比闲，清觏乃申。」筠为文能强韵，每公宴并作，辞必妍美。约常从容启祖曰：「晚名家，唯见王筠独步。」

累迁太子洗马，中舍，并掌东宫管记。昭明太子文学士，常与筠及刘孝绰、陆倕、到洽、殷芸等游宴玄圃，太子独执筠袖孝绰肩而言曰：「所谓左把浮丘袖，右拍洪崖肩。」其见重如此。筠又与殷芸以方雅见礼焉。为丹阳尹丞、北中郎谘议参军，迁中书郎。奉敕制开善寺志师碑文，词甚丽逸。又敕撰中书表奏三十卷，及所赋颂，都为集。俄兼宁远湘东王史，行府、国、郡事。除太子家令，复掌管记。

普通元年，以忧去职。筠有孝，毁瘠礼，阕，疾废久之。六年，除尚书吏部郎，迁太子中庶子，领羽林监，又改领步兵。中通二年，迁司徒左史。三年，昭明太子薨，敕为哀策文，复见嗟赏。寻为贞威将军、临海太守，在郡被讼，调累年。同初，起为云麾豫章王史，迁秘书监。五年，除太府卿。明年，迁度支尚书。中同元年，为明威将军、永嘉太守，以疾固辞，徙为光禄夫，俄迁云骑将军、司徒左史。太清二年，侯景寇，筠时入城。明年，太宗即位，为太子詹事。筠旧宅先为贼所焚，乃寓居国子祭酒萧子云宅，夜忽有盗之，惊惧坠井卒，时年六十九。家十余同遇害。

筠状貌寝小，六尺。弘厚，以艺能，而少擅才名，与刘孝绰见重当世。其自序曰：「余少好书，老而弥笃。虽偶见瞥观，皆即疏记，重省览，欢弥，习与成，觉笔倦。自年十三四，齐建武二年乙亥至梁同六年，四十载矣。幼年读五经，皆七八十遍。左氏秋，讽常为实，广略去取，凡三五抄。余经及周官、仪礼、国语、尔雅、山海经、本草并再抄。子史诸集皆遍。未尝倩假手，并躬自抄录，小百余卷。足传之好事，盖以备遗忘而已。」又与诸书论家世集云：「史传称安平崔氏及汝南应氏，并累世有文才，所以范蔚宗云崔氏世擅雕龙。然子两三世耳；非有七叶之中，名德重光，爵位相继，有集，如吾门世者也。沈少傅约语云：吾少好百家之言，为四代之史，自开辟已，未有爵位蝉联，文才相继，如王氏之盛者也。汝等仰观堂构，思各努。」筠自撰其文章，以官为集，自洗马、中书、中庶子、吏部佐、临海、太府各十卷，尚书三十卷，凡百卷，行于世。

史臣陈吏部尚书姚察曰：王僧孺之巨学，刘孝绰之词藻，主非好也，才非用也，其拾青紫，取极贵，何难哉而孝绰拘言行，自踬名，徒郁抑当年，非遇也。

梁书卷第三十四

列传第二十八张缅缵绾

张缅，字元，车骑将军弘策子也。年数岁，外祖中山刘仲德异之，尝曰：「此非常器，为张氏也。」齐永元末，义师起，弘策从祖入伐，留缅襄阳，年始十岁，每闻军有胜负，忧喜形于颜。天监元年，弘策任卫尉卿，为妖贼所害，缅之酷，丧于礼，祖遣戒喻之。阕，袭洮阳县侯，召补国子生。起家秘书郎，为淮南太守，时年十八。祖疑其年少未闲吏事，乃遣主书封取郡曹文案，见其断决允惬，甚称赏之。还除太子舍、云麾外兵参军。缅少勤学，自课读书，手辍卷，明汉及晋代众家。客有执卷质缅者，随问对，略无遗失。殿中郎缺，祖谓徐勉曰：「此曹旧用文学，且居鹓行之首，宜详择其。」勉举缅充选。顷之，为武陵太守，还拜太子洗马，中舍。缅刘氏，以没家贫，葬礼有阙，遂终居正室，随子入官府。缅在郡所得禄俸敢用，乃至子易裳，及还都，并供其赈赡属，虽累载所畜，朝随，缅私室常阒然如贫素者。累迁北中郎谘议参军、宁远史。为豫章史。缅为政任恩惠，设钩距，吏化其德，亦敢欺，故老咸云「数十年未之有也」。

通元年，征为司徒左史，以疾拜，改为太子中庶子，领羽林监。俄迁御史中丞，坐收捕与外国使斗，左降黄门郎，兼领先职，俄复为真。缅居宪司，推绳无所顾望，号为直。祖乃遣画工图其形于台省，以励当官。中太通三年，迁侍中，未拜，卒，时年四十二。诏赠侍中，加贞威将军，侯如故。赙钱五万，布五十匹。祖举哀。昭明太子亦往临哭，与缅缵书曰：「贤兄学业该通，莅事明，虽倚相之读坟典，郄縠之敦诗书，惟今望古，蔑以斯。自列宫朝，二纪将及，义惟僚属，实友。文筵讲席，朝游夕宴，何曾同兹胜赏，共此言寄。如何谢，奄然追且年甫强仕，方申才，摧苗落颖，弥可伤惋。念天素睦，旦相失，如何可言。言及增哽，巉笔无次。」

缅**坟籍，聚书至万余卷。抄汉、晋书，众家异同，为汉纪四十卷，晋抄三十卷。又抄江左集，未及成。文集五卷。子傅嗣。

缵字伯绪，缅第三也，从伯弘籍。弘籍，祖舅也，梁初赠廷尉卿。缵年十，尚祖第四女富阳公主，拜驸马都尉，封利亭侯，召补国子生。起家秘书郎，时年十七。七尺四寸，眉目疏朗，神采发。祖异之，尝曰：「张壮武云八叶有逮吾者，其此子乎」缵好学，兄缅有书万余卷，昼夜披读，殆辍手。秘书郎有四员，宋、齐以，为甲族起家之选，待次入补，其居职，例数十百迁任。缵固徙，遍观阁图籍。尝执四部书目曰：「若读此毕，乃可言优仕矣。」如此数载，方迁太子舍，转洗马、中舍，并掌管记。

缵与琅王锡齐名。普通初，魏遣彭城刘善明诣京师请和，识缵。缵时年二十三，善明见而嗟。累迁太尉谘议参军，尚书吏部郎，俄为史兼侍中，时以为早达。河东裴子曰：「张吏部在喉之任，已恨其晚矣。」子旷达，自云「年三十，复诣。」初未与缵遇，虚相推重，因为忘年之。

通元年，为宁远华容公史，行琅、彭城二郡国事。二年，仍迁华容公北中郎史、南兰陵太守，加贞威将军，行府州事。三年，入为度支尚书，忧去职。阕，为吴太守。缵治郡，省烦苛，务清静，民吏之。同二年，征为吏部尚书。缵居选，其门寒素，有介皆见引拔，为贵屈意，士翕然称之。

五年，祖手诏曰：「缵外氏英华，朝中领袖，司以，名冠范阳。可尚书仆。」初，缵与参掌何敬容意趣协，敬容居权轴，宾客辐凑，有诣缵者，辄距，曰：「吾能对何敬容残客。」及是迁，为表曰：「自守股肱，入尸衡尺，可以仰首眉，论列是非者矣。而寸衿所滞，近蔽耳目，清浊，岂有能预。加以矫心饰貌，酷非所闲，喜俗，与之共事。」此言以指敬容也。缵在职，议南郊御乘素辇，适古今之衷；又议印绶官备朝，宜并著绶，时并施行。

九年，迁宣惠将军、丹阳尹，未拜，改为使持节、都督湘、桂、东宁三州诸军事、湘州史。述职经途，乃作南征赋。其词曰：

岁次娵訾，月惟中吕，余谒帝于承明，将述职于南楚。忽中川而反顾，怀旧乡而延伫；路漫漫以无端，容容而莫与。乃弭节叹曰：之寓于宇宙也，何异夫栖蜗之争战，附蚋之游。而盈虚倚伏，俯仰浮沉，矜荣华于尺影，总万虑于寸。彼忘机于粹，乃圣达之明箴。妙品于贞观，曾何足而系心。余躬之末迹，属王之盛世；蒙三栾之休宠，荷通家之渥惠。登石渠之三阁，典校文乎六艺。振缨于承华，眷储皇之睿。居衔觞而接席，方舟以同济。彼华坊与苑，常宵盘而昼憩。思德音其在耳，若清尘之未逝。经二纪以及兹，悲明离之永翳。惟平生之褊能，实有志于栖息。惭灭没之千里，谢韩哀于八极。如蓑裘之代用，譬辕之曲直。愧周任之清规，谅无取于陈。逢濯缨之嘉运，遇井汲之明时。怀君恩而未答，顾灵琐而依迟。总端揆以居副，庶僚而称师。犹泉之短绠，若墉而无基。伊吾之罪薄，岂斯之能持。奉皇命以奏举，方驱传于衡疑。遵夕宿以言迈，戒晨装而永辞。行摇摇于南逝，心眷眷而西悲。

尔乃横济牵牛，傍瞻雉库；观隐脉，却视云布。追晋氏之启戎，覆中州之鼎祚。鞠三川于茂草，沾两京于朝。故黄旗紫盖，运在震方；金陵之兆，允符厥祥。及归命之衔璧，爰献玺于武王；启中之英主，宣十世而重光。观其招望，外攘纪；草创江南，缔构基址。岂徒能布其德，主晋有祀，云汉作诗，斯见美而已哉乃得正朔相承，于兹四代；多历年所，二百余载。割疆埸于华戎，拯生灵于宇；被发而左衽，翙明德其是赉。次临沧之层巘，寻叔之旧埏；蕴珠玉之余，昭罗绮之遗妍。怀若之远理，岂喜愠其能迁。虽埋于百世，犹映澈于九泉。经法王之梵宇，睹因时之或跃；从四海之宅心，故取而诛。在苍之将季，剪洪柯以销落；既观蝎而逞刑，又施而为谑。候熢以巧笑，俟星而欢噱。何惵惵之黔首，思假命其无托。信而天从，爰睹而圣作。

皇帝膺箓受图，聪明神武，乘衅而运，席卷三楚。师克在和，仁义必取；形犹积决，应若飚举。于是殪桑林之封豨，缴青丘之风，戢戈以耀德，肆时夏而成功。放流声于郑、卫，屏质于倾宫；轩皇以迈迹，岂商、周之比隆。化致平，于兹四纪；六夷拜，八蛮同轨。穆于庠，冤申于理；显三光之照烛，降五灵之休祉。谅殊功于百王，固无得而称矣。

溯金牛之迅渚，睹灵山之雄壮，实江南之丘墟，平云霄而竦状。标素岭乎青，葺赪文于翠嶂；跳巨石以惊湍，批冲岩而骇。铲千寻之峭岸，巘万流之壑；隐月以蔽亏，抟风烟而回薄。崖映川而晃朗，腾光而倏烁；积霜霰之往还，鼓波涛之却。流沫以洊险，岑崟而将落；闻知命之是虞，故违风而靡托。讯会骸之诡状，云怒特之奔。及渔之垂饵，沉潜锁于洪源。鉴幽于忠武，驰四马之轩。语神以征怪，存之而勿论。晒姑孰之旧朔，访遗迹兮宣武；挟仲谋之雄气，朝委裘而作辅。历祖宗之明君，犹负芒于盛主；倾河以覆岱，威回天而震宇。虽明允之笃诚，在伊、稷而未举；矧有功而无志，岂季叶其能。惧贻笑于文、景，忧象贤之覆餗；虽蘖以代，终夷宗而殄族。彼儋石之赢储，尚邀之而俟福；况神明之，乃暗于天禄。造扃键之候司，发传书于关尉；据蒐辕乎伊洛，守衡津于河渭。无矫且以招宾，阙捐繻而待贵。宾祗敬于王典，怀鞠躬而屏气。惟函谷之襟带，疑武库之兵。采风谣于往昔，闻虎于宁成。在当今而简易，止讥鉴其；陋文仲之废职，鄙耏门之食征。

于是近睇赭岑，遥瞻鹊岸，岛屿苍茫，风云萧散。属时雨之新晴，观百川之浩涆；泓澄以暗夕，山参差而辨旦。忽临睨于故乡，眇江天其无畔；逆洄流而右阻，遵薄而左贯。独向风以，搴芳洲其谁。息铜山而系缆，访叔文之灵宇；得旧名而犹存，皆攒芜而积楚。想夫君之令问，实有声于古；拯巴汉之废业，爰名于邹鲁。辨山以息讼，对祠星而寤主。每事以怀，非末学其能睹。嘉梅之孝女，尚乘肥于媵姬；嗟吴之重辟，忧峻网于将贻。彼沈瓜而显义，指沧波而为期；此浮履以明节，赴丹沄其何疑。信理而悼，实忄怅于余悲；沈以遐想，愧邯郸之妙词。望南陵以寓目，美牙门之守志；当晋师之席卷，岂籓篱而庇。携老弱于穷城，犹区区乎篑。虽挈瓶之小善，实君子之所识。是谓事之礼。

入雷池之浦，想恭、岱之芳尘；临鱼官以辍膳，践寒蒲之筠。又有生为令德，没为明神。或捐家事主，携手拜；或正殉义，哀市。所以家称纯孝，国号能臣。扬清徽于列，并异世而为邻。发晓渚而溯风，苦神吴之难习。岸曜舟而，腾沙以惊急。天曀曀其垂，雨霏霏而集；愍征夫之劳瘁，每搴帷而伫立。由江沲之派别，望彭汇之通津，未中乎及绛，已盈于浃旬。

于是千流共归，万岭分状；倒影悬，浮天泻壮。清江洗涤，平湖夷畅；翻光转彩，没摇漾。岷山、嶓冢，悠远寥；青湓、赤岸，控汐引。望归云之蓊蓊，扬清风之飘飘；界飞流于翠薄，耿虹于青霄。若夫灌莽川涯，层潭府，游泳之所往还，喧鸣之所攒聚。群飞沙涨，掩薄草渚；奇甲异鳞，雕文綷羽。听寡鹤之偏鸣，闻孤鸿之慕侣；在客行而多思，独伤而忄楚。美中流之冲，因习坎以守固。既固之而设险，又居之而务德。南通珠崖、夜郎，西款玉津、华墨。莫清宄，外弭苛慝，篱屏京师，事有均于齐德也。

眄匡岭以踌躇，想霞裳于云仞；流亘娥之逸响，发王子之清韵。若夜光而可投，岂荣华之难摈。羡还丹其何术，伫于信。径遵途乎鄂渚，迹孙氏之霸基；陈利兵而蓄粟，抗十倍之锐师。在贤才之必用，宁推诚而忍欺；图富强以法立，属贞臣而嬉。识徐基于江畔，云钓台之旧址；方战国之多虞，犹从容而宴喜。钦辅吴之忠谅，叹仲谋之虚己；君臣而并得，良致霸其有以。伊文侯之雅望，诚代之伟；祢观书以心，玉比德而誉均。遘时雄之应运，方协义以经纶；名既而愈赏，言虽闻而弥。惜勤王于延献，俾汉京之惟新；何天命其弗与，悲盛业之未申。泛芦洲以延伫，闻伍员之所济；怀珠而免仇，归投金以答惠。彼无于万钟，唯歌而鼓世；慨斯诚之未，乃沈躯以明誓。负恨其何追，徒临飡而先祭；及旋师于郑国，美邀福于裔。入郢都而抵掌，壮天险之难窥；允分荆之胜略，成百代之良规。贾生方于指，应侯譬之木披。所以居宗振末，强本弱枝，闻古今之通制，历盛衰而移，可谓然与，美经国之远也。

酌忠言于城郢，播终古之芳猷；忘躬之匪阅，顾社稷而怀忧。庄王之义，乃征名于夏州；耻蹊田之罚，纳申叔之嘉谋。观巫臣之献箴，鉴周书以明喻；何自谋其多僻，桑中而远赴。若葆申之诛丹，实匡君以成务；在两臣而优劣，居二主其并裕。临赤崖而慷忾，榷雄图于魏武；乘战胜以驱，志吴而并楚。总八州之毅卒，期姑苏而振旅；时有乎建瓴，事无留于萧斧。霸孙赫其霆奋，杖迈俗之英辅；裂宇宙而三分，诚决机乎举。嗟玄德之矫矫，思复于旧京；招卧龙于当世，管仲而称英。收散亡之余弱，结与国而连横，延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