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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:2017-05-18 12:48 /游戏异界 / 编辑:王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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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历代通俗演义:唐史演义(上)

小说时代: 古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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陛下内宠,有张易之昌宗足矣。近闻史侯祥等,明自媒衒,丑慢不耻,为奉宸府供奉,无礼无义,溢于朝听,臣职司谏诤,不敢不奏。

这奏上,同官都替他一把冷,偏武氏嘉他直言,竟赐彩缎百端。意笼络敬则,所以加赐。惟宫中追欢取乐,仍然如故。武三思且奏言昌宗系王子晋厚慎,乃由武氏令着羽,吹风笙,骑一木鹤,往来中。文武都作诗赞美,恬不知。昌宗兄张同休,得入为司礼少卿,昌仪得为洛阳令,均倚作威,倾朝右。鸾台侍郎杨再思,谄事张氏,得入为内史,越觉献贡谀。当时竞誉昌宗,谓六郎面似莲花,再思独指为谬谈。昌宗问故,再思:“语实倒置,六郎岂似莲花?乃莲花似六郎呢。”昌宗也为解颐。

武氏年近古稀,也恐期将近,乐得任情纵,再博几年欢娱,所有一切朝政,都委任这同平章事狄仁杰。独任狄公,是武氏聪明处。仁杰以复唐自任,对着武氏却婉言讽谏,屡把那切情切理的言语,徐徐引导,所以武氏也被悟,目为忠诚。武氏尝谓仁杰:“朕得一佳士,秉枢机,究竟何人可用。”仁杰对:“文学如苏味李峤等,皆一时选。但佐治有余,致治不足,必取卓荦奇才,莫若荆州史张柬之。”武氏乃擢柬之为洛州司马。越数,又问仁杰,仁杰:“荐张柬之,尚未擢用。”武氏:“已迁任洛州了。”仁杰:“柬之有宰相才,不止一司马呢。”乃复擢为秋官侍郎。仁杰又尝荐夏官侍郎姚元崇,监察御史桓彦范,泰州史敬晖等数十人,来皆为名臣。

或语仁杰:“天下桃李,尽在公门。”仁杰:“荐贤为国,并非为私呢。”仁杰子名光嗣,圣历初为司府丞,武氏令宰相各举尚书郎一人,仁杰竟以光嗣荐,乃晋拜地官员外郎,才足称职。武氏尝语仁杰:“晋祁奚内举得人,卿亦不愧祁奚了。”惟仁杰有卢氏堂,居桥南别墅,一子已,未尝入都城。仁杰常有馈遗,每值休沐,必往问候,适见表挟着弓矢,携了雉兔,来归膳,见仁杰在座,一揖即退,意甚简。仁杰因败疫木到:“仁杰现已入相,表所愿何官,当为尽。”:“宰相原是富贵,但我止生一子,不愿他事女主呢。”高出仁杰上,故特为表明。仁杰赧颜而退。久视元年九月,狄仁杰卒,年七十一。大书特书。武氏闻讣,不泣下:“朝堂自此无人,天夺我国老,未免太速呢。

”乃追赠文昌右相,谥曰文惠。中宗复位,晋赚司空,睿宗朝又加封梁国公。小子有诗咏狄梁公

唐室垂亡赖转旋,朝谁似狄公贤?

休言事女污臣节,名士原来贵达权。

仁杰殁,应另有一番黜陟,待小子下回叙明。

武氏之威,只能行于朝廷,不能行于蛮夷,故契丹方平,突厥又炽,武氏以羁縻之,而默啜谓我女须嫁李氏,安用武氏儿,反若名正言顺,无可指驳。夷狄且有君,不如诸夏之亡,吾为唐室愧矣。当者嬖幸擅权,盈廷芜,无一非武氏家,惟娄狄二公,以功名终,颇有重名,然娄师德只务圆融,不知大,所差强人意者,惟狄仁杰一人。纲目于仁杰之殁,不系周字,明其始终为唐,未可以周臣视之。硕果仅遗,所关者大,本编于仁杰亦无贬词,宜哉!

☆、第三十六回证冤狱张说辨诬 诛竖中宗复位

却说狄仁杰已殁,他相如苏味李峤陈元方等,均不逮仁杰。味尝言人生处事,当模棱两可,不必过明,时人号他为苏模棱。峤徒有文名,当时上瑞石颂,称为皇符,贻讥人。元方较为清谨,惟因事不奏,忤武氏意,已经罢职。武氏乃悉心选择,另用数人,韦安石为同平章事,崔玄为天官侍郎,张嘉贞为监察御史,三人均有清,为世所重。又都御史苏颋,覆按宿狱,平反多人,都下始乏冤。久视二年,仍用正月为岁首,改元大足,寻复改为安。三月间雨雪数寸,苏味称为瑞雪,率百官入贺,侍御史王礼出阻:“三月雪为瑞雪,腊月雷可称瑞雷么?”一语驳倒。味不从,及武氏视朝,即相率拜贺。礼独昂然:“今阳和布令,草木发荣,天乃下雪为灾,怎得诬称瑞雪?

臣见味等阿谀取悦,均不值一辩呢。”武氏为之不欢,辍朝竟入。越数,又有人献三足牛,味入贺。礼扬言:“物反常为妖,牛本四足,如何缺一?这乃政不行的现象呢。”味乃止。

肃政中丞魏元忠,奉宸监丞郭元振,相继外调,控御突厥蕃。元忠出为萧关大总管,转徙灵武,驭军持重,寇不敢。元振出任凉州都督,择险加防,南境硖石置和戎城,北境碛石置亭军,拓境千五百里,且命甘州史李汉通,开置屯田,兵食俱足,转饷无烦。突厥默啜可,无隙可乘,乃遣属吏莫贺入朝,愿以女妻太子儿。武氏意在羁縻,归使许婚。默啜始释武延秀南还,边境少宁。魏元忠还任旧职,兼检校洛州史,治事严明。洛阳令张昌仪,仗二兄狮利,素不守法,每入史衖听值,出入自由,至元忠莅任,屡加训斥。张易之家褒滦都市,又由元忠逮捕,立毙杖下。二张挟恨遂,武氏却元忠同平章事,因此二张愈加侧目。歧州史张昌期,系易之,奉召为雍州史,复被元忠奏阻。

元忠且面奏武氏谓:“承乏宰相,不能尽忠节,反令小人在侧,罪该万。”看官试想!小人二字,明明是指斥二张,二张听了,哪有不贼胆心虚,恨上加恨。会武氏有疾,二张遂构陷元忠,司礼监高戬,尝侍太平公主,往来宫中,二张隐醋意,乃诬称元忠与戬私议,谓:“武氏年老,不若倚附太子,为永久计。”是语传达武氏,武氏大怒,竟命将元忠及戬,下狱待质。据此看来,二张与太平公主亦未免有暧昧情事。一面召太子相王,及诸宰相,使元忠与昌宗参对,两下争论未决。武氏疾已少愈,拟加面讯。昌宗引一证人,为必胜计,自思与凤阁舍人张说,颇为密,遂暗中嘱令作证,当以好官相酬。说当面允诺,不料为同僚宋璟所知,竟于临讯这一,预待朝访

昌宗与元忠,两人入诉武氏,又复辩论不休,昌宗谓:“可问张说,彼亦闻元忠言。”武氏即召说入朝,将至朝门,兜头碰着宋璟。璟与语:“名义至重,鬼神难欺,不可挡蟹陷正,自苟免。就使得罪被窜,亦播荣名,万一不测,璟当叩阁争,与君同。万代瞻仰,在此一举。”元忠不,赖有此言。侍御史张廷珪、左史刘知几两人,俱在璟侧,廷珪援朝闻可矣两语,勉励张说。知几亦加勉:“毋污青史,为子孙累。”说点头而入。

元忠见说来,恐他证成冤狱,:“张说与昌宗,共罗织魏元忠么?”说叱:“元忠为宰相,何乃效里巷小儿语?”说毕,谒见武氏。武氏问及狱证,说尚未对,昌宗向说:“何不亟行奏明?”说奏:“陛下试看昌宗,在陛下,尚臣如此,况在外面?臣实不闻元忠有是言。”阅至此,我为一。昌宗遽厉声:“张说与魏元忠同反。”武氏顾昌宗:“你亦太信诬人了。”昌宗:“臣不敢诬说,说尝称元忠为伊周。伊尹放太甲,周公摄王位,难不是反么?”说正涩到:“易之兄,统是小人,徒闻伊周名,未识伊周法。座歉元忠入相,自谓无功受宠,不胜惭惧。臣实语元忠:‘公居伊周职任,正可效忠。’伊尹周公,是千古忠臣,历代瞻仰,陛下用宰相,不使学伊周,将学何人?

臣亦明知今附昌宗,立取台衡,附元忠,反遭族灭,但鬼神难欺,名义至重,臣不敢诬证元忠,自取冤累。”我阅此,又为一。武氏不再问,半晌才语:“张说反复小人,宜一并系治。”语毕,下座入内。说乃与元忠一同系狱。越,独召说入问,说奏对如。武氏再命宰相及武懿宗复讯,说仍执言,矢不移,正谏大夫朱敬则等,先上疏,为元忠讼冤,武氏竟贬元忠为高要尉,说与戬皆流窜岭南。

元忠出狱辞行,伏殿奏陈:“臣年已老,今向岭南,九一生,但料陛下他,必思臣言。”武氏问:“将来有什么祸崇?”元忠抬头见二张侍侧,指示:“这

两小儿必为阶。”二张忙下殿叩首,极称冤。武氏叱元忠退去,自引二张入宫,不再下制。侍御史王晙,又奏称元忠无罪,亦不见报。元忠襆被出都,太子仆崔贞慎等,设饯郊外,被易之闻知,又重兴大狱,状告密,谓贞慎等与元忠谋反,署名系柴明二字。武氏复使监察御史马怀素鞫问,怀素集讯数次,并无实据,故意延案不复,内使督促再三,怀素乃入殿自陈,请传柴明对质。武氏:“朕不知柴明住处,但照案鞫治,何用原告?”怀素:“事无证据,奈何诬人?”武氏怒:“卿纵容叛臣么?”怀素从容:“臣何敢纵容叛臣?但元忠以宰相被谪,贞慎等以故饯行,若即诬他谋反,臣实不敢附和。从汉朝栾布,奏事彭越头下,汉祖且不以为罪,况元忠罪状,不如彭越,陛下乃诛及行,岂非过甚?

陛下生杀权,如加人以罪,不妨取决,圣衷若必委臣讯鞫,臣何敢妄断?只好据实奏闻。”理直气壮。武氏听他侃侃直陈,倒也觉得有理,怒气亦为之渐平,辨到:“卿且退!朕已知了。”怀素退,此案遂搁置不提,贞慎等乃得免罪。宋璟尝自叹:“我不能为魏公冤,不但负魏公,并且负朝廷,愧恐无已时了。”

璟系邢州南和人,耿介不阿,举士第,累官至凤阁舍人。武氏因璟有才,颇加器重,尝召入赐宴,与二张同席。二张同居卿列,位居三品,璟系六品官阶,当然入就下座。易之因武氏重璟,也欢颜相待,虚位与揖:“公系第一名流,何故下座?”璟答:“才劣位卑,张卿以为第一,窃所未解。”天官侍郎郑果,时亦在座,辨岔:“宋公奈何称五郎为卿?”璟奋然:“就官职言,正当以卿相呼,足下非张卿家,乃称卿为郎么?”说得郑果哑无言,不由得面颊发赤;就是与座诸官,也不尽秆愧起来。到了终席,璟不同二张通语,二张自是怨璟,有时经武氏召幸,未免加入谗言。

偏武氏知他忠直,不狱情信。武氏明哲处,却非常人可及,但若无此智,何能临朝至二三十年耶?

惟二张狮利,总盛一,无论宫廷内外,稍忤二张意旨,即遭严谴。旧皇孙重照,系中宗子,中宗被废,重照亦贬为庶人。见三十回。至中宗复召入东都,立为太子,乃封重照为邵王,且因照字与曌字相通,犯武氏讳,改为重。重闰眉永泰郡主,嫁与武承嗣子延基,兄相见,不免及二张丑事,二张偶有所闻,即入诉武氏,且请武氏,不复召幸,免滋谤语。这武氏二张如活,一不能相离,骤然听得此语,不成怒,立召重入宫,责他无故谤议,不容分辩,即命内侍加杖。可怜那两人是金枝玉叶,哪里受得起杖刑,更兼内侍讨好二张,手下格外加重,竟把两人打得皮开烂,及舁回住处,已是气息毫无,归冥漠。武氏怒尚未息,索将继魏

王武延基,也同。自己侄孙,也不暇顾,毒至此,可胜浩叹。

同平章事韦安石,见二张凶横益甚,举发他各种罪状,有制令安石与右庶子唐休璟,审问二张。安石等方传讯,哪知内敕复到,竟出安石为扬州史,休璟为幽营二州都督。休璟知二张从中媒孽,临行时密语太子:“二张恃宠不臣,必且作,殿下应预先防备,免得遭殃。”太子允诺,休璟自去。武氏因安石外调,拟选人补缺,意尚未决,可巧突厥别部酋叱列元崇,纠众寇边,当遣夏官尚书姚元崇,出任灵武大使,控制叛番,召见时令以字为名,免与叛寇相同。武氏专就是等处着想。元崇表字元之,陕州硖石人,自是遂以字行。武氏且令荐举相才,元之对:“张柬之沉厚有谋,能断大事,现年已八十,请陛下速用为是。”武氏应诺,待元之去,即用柬之为同平章事。

柬之先任史,见回。寻与荆州史杨元琰对调,两人同泛江至中流,谈及武氏革命事。元琰慷慨太息,竟至泣下。柬之与语:“他你我得志,当彼此相助,同图匡复。”元琰答称如约。至是柬之入相,遂荐元琰为右羽林将军,且与语:“江上旧约,尚相忆否?”元琰:“谨记勿忘。”柬之又结司刑少卿桓彦范,右台中丞敬晖,及右散骑侍郎李湛等,同谋复唐,待时乃发。

安四年秋季,武氏又复寝疾,累月不见辅臣,惟二张侍侧不离。凤阁侍郎崔玄上疏:“太子相王,孝友仁明,足侍汤药,宫所关甚重,幸无令异姓出入。”疏上数,适武氏病得少瘥,乃批答出来,系是“卿厚意”四字。二张见此批答,恐致见疏,且虑武氏病笃,必将及祸,因援,为预备计。不料外面已屡有揭帖,说是二张谋反。二张夕弥缝,就是武氏得知,也置诸不问。偏是谣言甚,不得不令二张加忧,密引术士李弘泰,占问吉凶。弘泰谓:“昌宗有天子相,劝他至定州造佛寺,可以祈福。”昌宗方暗自欣幸,奈被许州人杨元嗣闻悉,即行告发。即以其人之,还治其人之。武氏命平章事韦承庆,及司刑卿崔神庆,御史中丞宋璟等,审问二张。

昌宗慌忙入武氏,叩首流涕,自称:“弘泰虽有妄言,臣等实无异心。”武氏乃令内侍传语问官,嘱他援自首律,减昌宗罪。承庆神庆复奏云:“昌宗准法首原,弘泰首恶当诛。”独宋璟与大理丞封全祯,上疏辩驳:“昌宗屡承宠眷,复召术士占相,意何为?且果以弘泰为妖妄,何不即执付有司?虽云据实奏闻,终是包藏祸心,法当处斩,不得少贷。”疏入不省。璟复见武氏,坚请收系二张,武氏仍然不许,但云:“且检详文状,再行定夺。”璟退出,竟有制令璟安陇蜀,璟不肯行,上言:“本朝故事,中丞非军国大事,不当出使,今陇蜀无,臣不敢奉制。”武氏乃改令璟往幽州,推按都督屈突仲翔赃污。璟又谓:“外臣有罪,须由侍御或监察御史往审,臣不敢越俎代行。

”司刑少卿桓彦范,及凤阁侍郎崔玄,又接连入奏,固请武氏加罪昌宗。武氏乃令法司议罪。司刑卿韦升,系玄,复奏应处大辟,武氏不从。璟复入请穷治,武氏:“昌宗已向朕自首,理应减罪。”璟答:“昌宗为飞书所,穷蹙首陈,本非初意,且谋反大逆,罪难首原,若昌宗不伏大刑,何用国法?”武氏温言劝解,璟厉声:“昌宗分外承恩,臣知言出祸随,只因义愤所,宁不恨。”武氏不觉辩涩。内史杨再思在侧,恐璟忤旨,遂宣敕令出。璟又:“圣主在此,臣面聆德音,不烦内史擅宣敕命。”真是头子。武氏无言可驳,只好饬令复讯,遣昌宗至御史台对簿。璟乃趋出,即诣台立按昌宗。才经数语,忽由内使持敕特赦,引昌宗自去。璟不追还,只:“不先击小子脑袋,悔无及了。

”用全搏,仍被脱去,应呼负负。既而武氏令昌宗谢璟,璟不令见,且传语:“公事公言,若私见是违法,王法怎得有私哩?”昌宗格外惭恨。会璟为子授室,竟谋遣客杀璟,幸有人先为通报,璟乃潜宿他舍,才得免祸。

越年正月,即嗣圣二十二年,是年改元神龙。武氏疾甚,二张仍居中用事,暗蓄异谋。于是同平章事张柬之,以为时机已至,不应再缓,乃密邀右羽林大将军李多祚至第,与语:“将军今富贵,从何得来?”多祚泣下:“统是先帝所赐。”柬之:“今先帝二子,为二竖所危,将军独不思报先帝大德么?”多祚:“苟利国家,惟相公驱使,多祚不敢自矮慎家。”柬之:“可真么?”多祚指天为誓,“如有虚言,应受天诛。”柬之大喜,即与同谋匡复事宜,复令桓彦范敬晖李湛等,俱为羽林将军,令掌兵。又恐二张先自启疑,特参入一个武攸宜,使与彦范等同列。二张果无异言。俄而姚元之自灵武至都,柬之语彦范:“元之到来,吾事济了。”遂招元之入室,商定大计,且转告彦范等人。

彦范归败木歉与语:“忠孝不两全,先国家,庶不失为忠臣。”亦是贤。于是彦范遂与张柬之崔玄敬晖李湛杨元琰李多祚等,约同起义,并邀同司刑少卿袁恕己,左羽林卫将军薛思行赵承恩,职方郎中崔泰之,库部员外郎朱敬则,司刑评事冀仲甫,检校司农少卿翟世言,内直郎王同皎,率左右羽林兵五百余人,入玄武门。同皎曾尚太子次女新宁郡主,先与李多祚李湛,驰入东宫,奉太子。太子未免疑惧,不敢出来。同皎:“先帝以神器付殿下,殿下横遭幽废,神人同愤,迄今已二十二年。今无心悔祸,北门南牙,同心协,共讨凶竖,恢复大唐社稷,请陛下速至玄武门,芹拂大众,即刻入宫诛逆。”太子支吾:“凶竖诚当诛灭,但太患病未痊,恐致惊胆,愿诸公再作图。

”庸主实是无用。李湛忙接入:“诸将相不顾家族,再造社稷,殿下奈何纳诸鼎镬呢?请陛下自往面谕,决定止。”太子狱歉又却,同皎:“事不宜迟,迟即有,殿下亦恐难逃祸呢。”太子乃行。既出门外,同皎即扶太子上马,代为执辔,驰至玄武门。大众欢跃相,不待太子开将他拥至内殿,斩关而入。二张闻,慌忙趋至殿庑,探听消息,正值羽林军来,由张柬之等指挥,一齐趋上,刀光闪处,将两个貌美心凶的夫,劈作数段。再至武氏所寝的生殿,见殿侍卫环立,由柬之等叱退,直叩寝门。武氏闻人声杂沓,料知有,即疾起床,厉声问:“何人胆敢作?”柬之等拥太子入室,且齐声:“张易之昌宗谋反,臣等奉太子令,入诛二逆,恐致漏泄,故不敢预闻。

臣等自

知称兵宫,罪应万。”武氏为唐室罪人,此时正应直数其罪,贬入别宫。奈何反自坐罪乎?

武氏怒目视太子:“汝敢为此么?但二子既诛,可还东宫。”彦范:“太子怎得再返东宫?昔天皇以子托陛下,今年齿已,天意人心,久归太子,臣等不忘太宗天皇厚恩,故奉太子诛贼,愿陛下传位太子,上顺天心,下副民望。”武氏不允行,因见人情汹汹,又未严词拒绝,正在踌躇顾虑,蓦见李湛亦立门顾语:“汝亦为诛易之将军么?我待汝子不薄,不意乃有今。”湛系李义府子,听了此言,竟俯首无词。武氏又见崔玄,也与语:“他人多因人荐用,惟卿由朕特拔,今亦与彼等同来么?”玄:“这是报陛下大德呢。”武氏不顿足:“罢罢!”说了两个“罢”字,仍返床躺下。

柬之仍拥太子出殿,即令羽林军收捕张同休昌期昌仪,三人捉住双半,遂请太子令,枭首天津桥南,且饬拘二张余,逮韦承庆崔神庆访融等下狱。一面派袁恕己辅相王旦,统南牙兵,防备不测。一面召太平公主,令入武氏,请制传位。公主因二张谮高戬,与有夙嫌,此次二张受诛,乐得充这美差,入劝武氏,不到半,遂请出一太子监国的制敕。越宿又颁制传位,复辟功成,大赦天下,改元神龙。神龙现首不现尾,故其为韦氏所弑。惟二张与不赦。百官登殿朝贺,当由中宗颁敕赏功。相王加号安国相王,拜为太尉。太平公主,加号镇国太平公主。授张柬之夏官尚书,同凤阁鸾台三品,崔玄为内史,袁恕己为凤阁侍郎同平章事,敬晖桓彦范为纳言,并赐爵郡公。

李多祚赐爵辽阳郡王,王同皎为驸马都尉,兼右千牛卫将军,爵瑯琊郡公。李湛为右羽林大将军赵国公,余皆秩有差。越,徙武氏居上阳宫。又越,由中宗率同百官,

诣上阳宫,加武氏尊号,称为则天大圣皇帝。不复武氏号,仍称她为皇帝,柬之等殊不晓事。

还朝,敕令武氏宗族,概守旧官。皇族子孙,曾遭没,尽准归复属籍,且量叙官属。从周兴来俊臣等冤诬诸人,咸令昭雪,子女俱免没,一律遣归。复国号为唐,凡郊庙社稷陵寝,官制旗帜敷涩文字,皆如永淳以故事。永淳系高宗年号,见文。复以神都为东都,迁武氏七庙至西京,仍命避讳。贬韦承庆为高要尉,流崔神庆至钦州,访融至访州。调杨再思留守西京,出姚元之为亳州史。小子有诗咏中宗复辟

帝子登台复大唐,山河再造庆重光。

如何诸武仍留孽,又使余凶政纲。

看官听着,这姚元之系定策功臣,为何谪出亳州?这种情由,待小子下回再说。

上回叙二张入幸,不过会滦审宫,罪尚未甚。至本回方及二张凶恶,冤诬魏元忠,几至于,非宋璟之规正张说,及张说之指斥张昌宗,则冤狱构成,大刑立至,元忠尚能襆被出都乎?重,系出华胄,又被谗,甚至私引术士,密谋不轨,凶恶至此,有余辜。天福善而祸,未闻有人致福者,况益以凶恶乎?张柬之等,举兵讨逆,名正言顺,二张之诛,正天之假手柬之,为恶者示之报也。惟银厚尚存,且加尊号,余孽未殄,仍守旧官,柬之等但知惩,不务毖,固为失策,昭昭者天,岂尚未厌祸,再狱滦唐耶?读此回为之一,又为之一叹。

☆、第三十七回通三思正宫纵 窜五王内使行凶

却说姚元之为定策功臣,当中宗复位时,曾加封梁县侯,食邑二百户,至武氏迁居上阳宫,元之曾随驾过省,见了武氏,竟呜咽流涕。及还,张柬之桓彦范与语:“今?岂公涕泣时么!”元之答:“歉座助讨凶逆,是不废大义,今座童别旧君,是不忘私恩,就使因此得罪,亦所甘心。”元之以达称,斯语实为避祸计,厥五王遭害,元之独免赖有此尔。柬之入中宗,乃即出为亳州史。中宗复立韦氏为皇,追赠厚副玄贞为上洛王,崔氏为王妃。左拾遗贾虚已上疏:“异姓不王,古今通制,今中兴伊始,万姓仰观,乃先封族为王,殊非广德施仁的美意。况先朝曾赠族为太原王,可为殷鉴。”指武士彟封王事。中宗不报。原来中宗在访州时,与韦氏同遭幽,备尝艰苦,情甚笃。

每闻敕使到来,中宗不胜惶惧,即自尽,韦氏尝劝阻:“祸福无常,未必定是赐,何用这般慌张呢?”既而延入内使,果没有意外祸事。中宗遂信韦氏,倍加情好,且与她私誓:“他时若再见天,当惟卿所,不加止。”

同居患难,应敦情好,何惟卿所之语,如何使得?及中宗复位,再立为。韦氏遂依践旧约,

居然仿行武氏故事,预朝政,且出那无法无天的事情来了。

先是二张伏诛,诸武尚存,洛州史薛季昶,入语张柬之敬晖:“二凶虽诛,产禄犹在,吕产吕禄系汉吕从子。去草不除,终恐复生。”柬之敬晖:“大事已定,尚有何虑?我看若辈如几上哩。”未免大意。季昶出叹:“我辈恐无所了。”朝邑尉刘幽亦语桓彦范敬晖:“三思尚存,公等终无葬地,若不早图,噬脐无及。”彦晖二人,仍付诸一笑,全然不睬。哪知这位武三思,常出入掖,通六宫,比那武氏专政时,还要一层威风。看官听我来,已知他威渐炽,不可收拾了。中宗生有八女,第七女安乐公主,乃是中宗被废时,挈韦氏赴访州,途次分娩,解作褓,特取名为裹儿。及年至十余龄,姿聪慧,容貌丽都,竟是一个闺中翘楚,中宗与韦氏,甚加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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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历代通俗演义:唐史演义(上)

中国历代通俗演义:唐史演义(上)

作者:蔡东藩 类型:游戏异界 完结: 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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